风潮

天空沦陷,冷星,落一场暗雨。

【Clayhoun】关于Calhoun不会写情诗这件事(1)

*私设John和Floride Calhoun之间的年龄差缩短为4岁

灵感来源The Great Triumvirate里这句:Intensely serious and severe, he could never write a love poem, though he often tried, because every line began with "whereas"...

大部分情节来自The True Henry Clay(?)

神奇机翻+修正我自己的文(好不要脸)

Warning:未成年饮酒(提及)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虽然你是个讨厌的混蛋,但我爱上你了。

还是行不通。卡尔霍恩皱着眉头,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将其揉皱,然后把纸团砸向他书桌角落里越来越多的一堆失败的尝试。他决心不再看一眼自己痛苦的缘由,双手抱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把浪费在这些可怜的情书上的时间,有一半用来做一些稍有成效的事情,他现在就可以写出《联邦党人文集》了。

有人在敲他的门。卡尔霍恩的眉头紧皱立刻转变为一副怒容。他的堂妹当然会选择这个时候进来,侵犯他的隐私。

他有些烦躁地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来,穿过房间,猛地拉开门——这个动作比他母亲会满意的更粗鲁一些,但她对他的重金属收藏或者他夏天看的那些关于内战的书,或者他为了兴趣而买的任何东西,显然都没有任何热情。 

"你这次又要在我的房间里找什么?" 卡尔霍恩厉声道,眯着眼睛看着不久前敲门力道大到险些把他的门框撞掉的黑发女孩。芙萝丽德,他十二岁的堂妹,俨然是个易怒小人,(“应该是易怒性”,他曾经无意中听到昆西-亚当斯在某人提起这个词时的争论,虽说没人在意过一个亚当斯的意见)。芙萝是个真正的小野猫,全身淡粉与宝蓝的装束也不能使她该换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所说的野猫显然决定再次无视他声音中的警告,毫无顾忌地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在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出去之前——虽然他其实没这么做的打算,他对女孩子往往表现得比较绅士,毕竟是南方人的传统——芙萝已经迈步走到了房间中央,双手叉腰。

“出去,芙萝,你看到门上的标志了。” 卡尔霍恩说,讨厌他声音中的失败感。

"我不识字。"弗洛里德欢快地叫道,好整以暇地扫视着房间。

“别老是用这么毁灭人性的表情包,”他喃喃抱怨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做。把你的东西拿好,然后出去。”

“也许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下我的隐士堂兄,看看他在做什么。”芙萝趴在床上,从书架上抽出附近的一本书。“你还看《傲慢与偏见》?嗯,看来你的文学品味还没那么差劲。”她拖腔拖调地说,发出几声赞同的哼哼。

“我才没有,”卡尔霍恩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帮一个......朋友,从图书馆暂时借来的的。”

“哦,你绝对有。”芙萝调侃着他,目光不离书页。“不就是约他出去吗,没那么难吧?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啊,”——她向着那堆纸球抬了抬下巴,“一年之内你就会把亚马逊森林耗光。”

"你对我的感情生活没有发言权。"

"你可没有所谓感情生活,我亲爱的小约翰。" 她嗤之以鼻,翻了一页。“不过说真的,如果你不尽快采取行动,我就会去打爆这家伙的电话。我已经从骨子里厌倦了你那可怜的单相思了,乔。”

”你又没有他的号码,小机灵鬼。“

”我和佩吉是朋友,佩吉和瑞秋是朋友,瑞秋和露西是朋友,露西住在你暗恋对象的隔壁——需要我提醒你吗?”她突然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冲卡尔霍恩笑笑。

卡尔霍恩呻吟了一声。“我还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别来烦我?”

芙萝得意地扔下书,在空中与自己击了个掌。“嗯,或许你可以表——”感受到卡尔霍恩的灼灼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她吐了吐舌头,没再敢说下去。“来来,你约他出去喝咖啡,我代你洗一个星期的碗。不然,你就帮我做一个月的代数作业。我们说定了吗?"

”我死都不要再碰代数了——"

“那就约他出来吧。可别说我没给你选择。”她耸了耸肩,然后从卡尔霍恩的床上跳下来,轻快地从他身边走到门口,顺便抄上了他那本《傲慢与偏见》。“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记住我们的约定,否则我就把你去参加聚会的那一次告诉姨妈——"

“芙萝丽德·卡尔霍恩,你敢——!”他冲着堂妹离去的身影大叫,然后摔上了门,知道她反正不是离得太远,就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听不到他的威胁。太好了。芙萝一向尤其擅长让一切都顺着她。

卡尔霍恩回到书桌前,手肘“嗖”的一声把那堆纸团通通扫到地上。

他真的不需要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派对。

                      

卡尔霍恩不喜欢任何意义上的派对。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柠檬水(在一个充满了疯狂高中生的派对上有供应这种饮料已经是个奇迹了),另一只手攥着他的手机。他本可以像其他任何一个星期六晚上一样在家中度过,做着万古不变的那件事——学习,否则他怎么有资格进入耶鲁大学,他的梦校——但这次他根本不可能对这次派对邀约说不。没有人对亨利·克莱说不,这就是失落的的牛顿第四定律。有一天下课后,亨利·克莱大驾光临,脸上一副欠揍的笑容晃悠到他面前,邀请卡尔霍恩参加这次派对。

他那张蠢脸好像在发光。

除了在辩论社里,以及AP政府与政治课上,他们最近几乎没怎么说过说话。事实上,自从一个月前闹掰之后,他们就尽可能地减少了接触。不过大部分是由于卡尔霍恩这一方。克雷一直不明白他们争吵背后的全部原因——他最好别知道的太早,至少现在不要。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郁郁寡欢地坐在角落,完全不知道除了漫无目的地刷手机之外还能做什么,内心不断反悔接受了克莱的提议,并试图让自己的目光不要那么明显地落在那家伙身上。

金发男孩盘腿坐在地上,被一圈目眩神迷的迷妹围着,他对着她们每个人都微微一笑;还有几个跟在后面的男生。他可以看到其中有海恩和韦伯斯特,在酒精的作用下脸色微红,活像保镖似的跟在克莱身后。如果你告诉上学期的卡尔霍恩,亨利·克莱容忍丹尼尔·韦伯斯特——那个该死的北方人——加入他的朋友圈,他会当场大笑起来。

他咬了咬牙,将手机攥得更紧,细细密密的汗珠沁入温热的金属。没关系的。他不需要这些人。他不需要朋友,尤其是不需要克莱,那个除了肤浅的魅力和白痴大脑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标准交际花——不管克莱是个多么优秀的辩论者,也不管他曾经在卡尔霍恩无法入睡的那些夜晚和他通电话到凌晨。

他自己一个人就好。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克莱的邪教圈圈,就像被火吸引的飞蛾,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飞向这位宠儿。一阵骚动之后,大家似乎决定要玩个游戏,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中间围着一个瓶子。

哦,天。卡尔霍恩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别人那里听说是一回事(别人,指克莱,偶尔还有韦伯斯特,特别是当他想惹恼卡尔霍恩的时候),但亲眼目睹高年级学生之间久经考验的传统又是另一回事。更加火上浇油的是,他凭直觉知道女生们(甚至可能还有一些男生)会祈祷他们的酒瓶转到谁。不过,实话实说,他又能怪谁呢?克雷坐在那里,金色鬈发软软地堆在头顶好像光环,双眸的灰蓝被酒精和客厅调暗了的迷幻灯光渲染得更深,嘴唇翘起,形成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然后,突然间——那双眼睛直接落在了他身上。他的第一反应是向后退缩,试图让自己隐形。他可能很快就会看向别处了,卡尔霍恩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自己埋在墙壁投下的阴影之中。

“约翰!来和我们喝一杯吧!”该死的,不要啊。“保证会很好玩的!”

卡尔霍恩知道克莱喝多了,但他没想到他已经醉到了可以忘却他们友谊中无可挽救的裂痕的程度,即使只是一时的。但他已经不是十岁的自己了;现在的他知道同学聚会不会是一个对着他的友转敌大喊“我恨你请你离我远点别来烦我”的好地方。于是他使劲摇了摇头,进一步陷入在他那件并不存在的连帽衫里(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就非得是洗衣服的日子,让他没有舒适的衣服穿去派对这种紧张的场合。他翻箱倒柜找了一件材质足够柔软的衬衫,让他能有些安全感)。

“来吧,别扫兴嘛,约翰!”为什么那双海蓝的眼睛还在盯着他?克莱还在催促他向前走,甚至伸出手来邀请。“听着——你不加入,我们就都玩不成了。没有人应该被排除在乐趣之外。”

人群中一片议论声;从一些人脸上忿忿不平的神情来看,大多没什么好话。现在是个运用失落的牛顿第四、五定律的好时机——永远不要拒绝亨利·克莱的邀请;永远不要因为拒绝亨利·克莱,从而激怒他的一群追随者,毁掉自己的高中生涯。

片刻沉思后,卡尔霍恩做出了决定。牛顿定律,尤其是那些原本缺失的定律,是不容忽视的。他从原地站起身来,双腿因为突如其来的血液流动而有些僵硬;他只好怯怯地穿过房间,来到大多数人聚集的地方。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犹豫,克莱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毫无芥蒂地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拉进了圈子里——在他旁边坐下。

卡尔霍恩希望自己不是那么爱脸红。或者至少灯光会掩饰一部分他的尴尬,让他对克莱的举动显得镇定自若。他的宗教信仰只有他自己知道;按照他的出身,应该是卡尔文主义和基督教的其他一些分支的奇怪组合。但现在卡尔霍恩正在向他所知道的每一种形式的神祈祷,别让克莱看出他对自己这一行为的反应。

如果他提前预见到坐在亨利·克莱身边基本等同于磨难,他或许就不会那么兴奋了。所说的磨难,从第一个转瓶子的人就开始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被指定转这一圈。她用脚无比明显地,把酒瓶向坐在卡尔霍恩右边的幸运儿推了推。

女孩发出一连串咯咯笑声,双颊飞起两抹潮红;她开始向这里爬过来,然后......

“你作弊了。我看到你动了。”

“关你什么事?”女孩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哦,我忘了。你是个书呆子,专门坏人兴致的。”

在卡尔霍恩身边,克莱仅仅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卡尔霍恩闭上了眼睛,但一幅不受欢迎的画面已经开始渐渐放大,直到充斥他的脑袋。他想抓住克莱的衣领,把他晃醒,只是为了让他有足够的理智去制止女孩在他下巴上一个接一个冒失种下的吻,还有——

“好了,我觉得这就够了。”说着,克莱明显有些发呆,将女孩从他身上推开。她迟迟没有离开克莱的大腿,楚楚可怜像是被甩了一样,眼神中充满了迷恋。卡尔霍恩只希望自己下半辈子入睡时,不要总想到那双被吻肿的红唇。

游戏又进行了一阵子,有几个人转到了克莱,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很有风度地只轻啄他的脸颊或亲亲他的手。卡尔霍恩几乎可以屏蔽周围的噪声,陷入无尽的忘我中了;就在那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轮到你了,书呆子。”圈子的另一边有人叫道,大概是之前那个女孩的朋友。此时的卡尔霍恩甚至没有心思去打听他们是从哪里得知他的名字的,他的脑袋里发起了慌来,警笛鸣响、刺眼的红灯闪烁。他真的参与了这个愚蠢的游戏。为了该死的牛顿第四定律。

他想说服自己,内心没有抱着一丝希望他的瓶子能落在某人身上——但事实证明,解释往往就是掩饰。

所以他拿起那个丑陋的绿色瓶子,小啜了一口,然后放下来让它旋转。

他的初吻。很快就要在一场愚蠢的高中饮酒游戏中,献给了一个陌生人了。他究竟对自己的人生做了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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